“唰——”
“唰——”
剑刃抵住喉咙。
谢容渡一身官服,监察为首,黑裳玄纹,在雨幕中,左手持着剑,骨节冷白突出,眉目深刻,眼神压下时,冷冽肃杀。
“陆二公子。”
“你已被陛下贬为庶人,无诏不得入宫,亦不能面见殿下。”
陆庭筠僵住,真真实实尝到谢容渡身上的杀意,那是从十里疆场中历练出来的狠厉。
他踉跄,跪在地上,大雨冲刷着面孔,打湿了衣衫,反而惨淡地痴笑,望着前方的宫墙,还有再也看不到的背影。
看穿了前世。
才知道她走了一条怎样的路。
而他,两世,都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年的哑女,当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竟然还有脸问她。
我们为什么回不到从前!
是她不愿见他。
“阿里。”
“对不起。”
就此一别,恩断义绝。
阴雨天,小桥前,姜里撑着伞,懒懒倚栏杆,正喂鱼食。
池中的鱼儿扑腾的正欢,看不出秋天的肃杀之意。
谁省,去年春静。输与池上鸳鸯,日日阑前双暝。
今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
清越如他山之玉的声音,在秋雨中平稳响起,穿过了雨幕。
姜里意兴阑珊,抬眼看去。
谢容渡一身黑裳,执伞站在假山的对面,眉墨深刻如画。
她微微一笑:“相逢莫厌金杯,宁国公。”
那年赏灯猜谜,她在灯火葳蕤处,出口成章。
逢监察司打马而过,他一眼看到她。
已时隔五年。
自古洛阳道。少年看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