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衣汉子怔了怔,这才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
当时咱们十几辆大车拉了三趟半,才把那罐头厂仓库里的存货给清空。”
说起这个,他也是感慨道:
“只不过,这一趟活就拉到丹河火车站就结束了,这要是个长途,咱都不敢想到底能赚多少。”
冯德水缓缓把自己的半截烟头点燃,眼里戴上了一些优越感:
“这趟活结束之后,人家罐头厂的郑厂长请火车站的领导们吃饭,我也在现场。
你知道人家火车站的领导说了什么,这罐头厂每个月都要二十几节车皮,而且全都是运到滨江,拉去北面出口贸易。”
“每个月二十几个车皮?”
红毛衣吞了吞口水,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一年是多少啊……
这么大的工厂,咱们之前怎么就没听过他的名字呢?”
冯德水瞥了他一眼,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来:
“人家光是赚老外的钱,就已经足够了,谁还稀得去管国内这些没钱的穷鬼?
就说罐头这个东西,真要是放在供销社里,你买吗?”
“我……我不买?”
红毛衣犹豫了下,还是只能摇了摇头。
他不得不承认,国内的肉罐头价格实在太高,有那个钱,都能割半斤猪肉,买上二两排骨了。
冯德水又惬意的吸了两口烟,这才继续道:
“那天的饭局上,郑厂长唯一带过来的人,就是这个长脸的潘厂长。
而且我听那些火车站领导的意思,这小潘厂长也是他们那儿的老主顾了,他厂里的货物也是不做内销,只搞外贸,动辄就是几个车皮。”
红毛衣恍然大悟,微微点头到:
“我明白了,老板你是想要把潘厂长手里面的运输全都承接下来。”
“当然!”
冯德水手中的烟头很快就烧到了手指,他拉开车窗,屈指一弹,手中的烟头飞了出去:
“我们这些开大车的,虽然不愁生意,但是风险也高啊。
尤其是出了关之后,简直是西天取经,一村一个坎。
如果可能的话,在关外找一个长期的生意,总好过每天风餐露宿,担惊受怕!”
……
吃饭完后,方明又给司机小刘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