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吕良尾随田晏大军驻扎在距离弹汗山西北约有七百多里的查哈部落的一处密林中。
在林中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吕良,吕布父子与刘铭等几位军司马取出一张牛皮地图,正在议论讨论着,这时一名卫兵匆匆进来。
“报!”
“讲!”
“王司马传信,田将军大营西北方向发现约有五万鲜卑大军。”卫兵丝毫没有露出紧张感,赶紧把敌情禀报。
看得出来,吕良所属两千士兵个个都是百战精兵。
“大鱼上钩了!”一位军司马兴奋道。其他几人也跃跃欲试。
吕布此时提出的策略,其实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吕良麾下的军司马率领的百骑只是小诱饵,田晏十万大军才是最终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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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起初提出此次策略,吕良心中长时间内都不平静,虽然田晏所率领大军很多的老弱病残战力低下,但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吕布的一番话,让吕良下定了决心。
“不按此策,此战伤亡就小吗?如果此战胜了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失败了,不知道会有多少汉家儿郎惨死,又会有多少妻女被凌辱?”
“传令做好战斗准备!”吕良下达命令,二千骑兵立即行动起来。
田晏的战败比吕布等人想象的要惨烈,至少有抵抗之力。然而,他们高估了田晏的能力,忽略了他的自大。十万大军不急不躁地行走在大漠上,粮草辎重紧随其后绵延几十里,就在大军准备休整时,一队鲜卑骑兵如风残卷月一般迎头痛击。军队顿时大乱,田晏更是方寸全失,趁乱带领亲兵突围,而鲜卑人似乎早就料到,另一队鲜卑骑兵直插中军。
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十万大军逃出万骑,三万多人被杀,五万多人被捕。田晏、丁虎等主将被生擒,主将被捕,逃出的将领又无法组织有力的反击,此战算是全军覆没。
此时,田晏被双手反绑在鲜卑军帐中,丁虎在逃跑中被战马撞晕,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其实他早已醒了,鲜卑人的凶残早有耳闻,他装作晕死过去,希望能逃过一劫。
田晏口中喃喃道,“恨不听吕良之言呀!”此一败,田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本以为贿赂中常侍王甫怂恿皇帝出兵,自己又能建功立业,如履青云,怎么会如此?想到这田晏仰头发出一声长叹!
“哈哈哈!”就在田晏心如死寂时,帐外传来一串得意的大笑。接着,两名鲜卑士兵掀开帐帘,从外走进一员鲜卑将领和一中年汉人青年。
鲜卑将领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身着兽皮,腰缠蟒带,脚蹬牛皮战靴,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全身透出一股残暴的气息。此人正是被檀石槐任命的鲜卑西路主将和连,中年汉人正是军师王辉。田晏看到和连进来,心里不由得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儿,“正主来了,今日死期已至咦。”
“混蛋!怎么能对我们客人如此无礼?快给田将军松绑!”和连一鞭子抽在身旁的鲜卑士兵身上。
吓得鲜卑士兵慌张的去给田晏解开绳子,田晏活动了手脚,巍然而立。
和连坐在大帐主位上,安排士兵端上酒肉,笑眯眯的看着田晏及地上的丁虎。
“田将军请坐吧!”王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田晏见对方是名汉人,心中鄙夷,瞪了一眼对方,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田将军先饮此杯。”和连举杯相邀。
田晏也不出声,轻轻地端起杯浅饮一口。北方游牧民族生性粗犷,饮食上又喜欢吃肉喝酒,所以他们喜欢客人也如此,并以此衡量一个人的气度和对主人的尊敬。和连看到这一幕,猛拍桌案,“手下败将,妄自尊大,别以为我不敢杀你。”